单词系列第十三篇
这次的题材开了点脑洞，看前半部分可能会有些混乱……到后面会有解释
7k+，一发完结。
櫻井さん、お誕生日おめでとうございます！
“翔ちゃん，东西都收拾好了吗？”樱井回卧室前，母亲这么问道。
“早收拾好了。”樱井扬起了下巴，“也检查好几次了。”
“那就早点睡吧，明早的入学仪式可别迟到哦。”母亲叮嘱。
樱井拖长了声调：“知道啦——”
尽管对于母亲的唠叨有些漫不经心，樱井还是早早躺到了床上。一想到经过明天的高中入学仪式，他会正式成为一名高中生，开始新的生活，樱井也难掩兴奋。
睡到半夜，樱井突然醒了。他翻了个身打算继续睡，却有一种熟悉的眩晕感袭来。他低低抱怨了一声，立即伸手抓向床头柜上的腕表。
等眩晕感过去，他拿起手机看了眼时间，数字顺利从2:26变为2:27，而手中手表的秒针却停止了转动。
樱井攥紧拳头砸向柔软的床铺，所有的怨忿如同被打进一团棉花里。
发了一阵呆，他再也睡不着，只好爬起来打开小灯。他戴上耳机，点开了一首摇滚乐。
樱井平时爱听歌，耳机是攒了很久的零花钱咬牙买下的好货，在万籁俱寂的夜里，重低音的轰鸣越发清晰。
他塞紧耳机，将自己隔绝到孤身一人的世界中。
樱井一直睁着眼，直到手机闹铃响起。他看了眼手机，屏幕上显示的时间表明现在已经是早晨，些微的光也从窗帘缝隙中透出来，然而手腕上表的时间仍停在凌晨。
走出房间之后，樱井毫不意外地看到家里只剩自己。父母工作忙碌，一早就出门上班了。这样也好，如果父母看到自己现在的状态，肯定会打趣他过于兴奋才睡不着觉。而他听到这样的话，指不定就怒气冲天，和父母大吵一架。
樱井垂着视线走进新校园，走进举行入学仪式的礼堂。周围的新生因为激动不停嘁嘁喳喳，他抿唇站着，低头不发一言。
当主持的老师请校长上台致辞时，樱井终于忍不住，离开学生队伍找到老师，说自己身体不适。他睡眠不足的糟糕脸色为他的说法增添了很大的可信度，老师给他指明了校医室的方向。
校医是位可亲的中年女人，听到樱井说明情况后，露出了略微同情的神色：“参加不了入学仪式，有点可惜啊。快去床上躺着休息一会儿吧。”
然后校医拿着碘伏和棉签走到了隔壁床：“开学第一天，低血糖发作还挂了彩，大野くん你也稍微注意点身体呀。”
隔挡的帘子后响起一道清泠泠的声音：“不好意思，麻烦您了。”
校医上药的速度很快，不一会儿就又端着东西走回了药品柜跟前。
帘子突然被拉开，樱井坐在床边，和那位“低血糖又挂了彩”的大野くん正对上视线。
啊，领带的颜色和自己的不一样，是二年级的前辈。樱井的目光继续往下，看到对面的人挽起右臂的衬衣袖子，白净的右手掌心蹭破了一块，渗出一点深红色的血，伤口上涂了一大片浅棕色的碘伏，显眼醒目。
“我要回去了。”那个前辈对校医说道，“谢谢您的饼干。”
樱井收回视线，躺在了病床上，闭上眼睛时，一阵眩晕感涌来。
再睁开双眼，他躺在自己卧室的床上，黑夜寂静无声。他拿起手机，数字从2:26变为2:27，再看腕上的表，秒针一格一格向前跳动着，仿佛从来不曾停歇。
樱井疲惫地长出一口气，慢慢闭上眼睛。
他睡得很踏实，在闹铃还没响起之前就起了床。母亲正在厨房做早餐，父亲则在餐桌旁看报纸。见他早起，母亲笑着问他：“今天怎么起这么早，太兴奋啦？”
樱井无奈地笑一笑，平静道：“怕睡过头，昨晚特意早睡了。”
因为和父母一起用了早餐，樱井比预计的出门时间稍早一些，这次他认真端详过高中校门，才慢慢走进校园。
樱井正打量四周环境，突然注意到前面有个清瘦的背影。那个人缓慢走了几步，然后停了下来，身体晃了晃，不受控制地向前倒去。
“小心！”樱井下意识小跑过去扶住了那个人。
那个人抬起头，樱井看清他的面容，不禁一怔。原来他是这样蹭伤了右手啊，樱井想。
“我这里有糖，吃了会好一点吗？”樱井有些吃力地摸出随身携带的薄荷糖递过去。
“谢谢……”大野抬了抬眼皮，和樱井对视后有些疑惑地皱起了眉。
“前辈你好，我是一年级新生樱井翔。”樱井差点把面前人的姓叫出来，幸好及时刹住了。
“你好，我叫大野智，比你高一级。”大野“嘎嘣”一声咬碎了糖，歪了下头，有些含糊地回道。
“大野——”有个男生从后面走过来，胳膊搭上大野的肩，“早啊。”
“早。”大野回道，“去看分班表吗？”
“走走走，”那个男生爽朗笑道，“要是还分在一个班就好了。”
樱井和大野道了别，走向不同的方向。走出一段距离后，大野扭头遥遥望了眼樱井，一旁的朋友问：“新生？熟人吗？”
“不是，刚才认识的，他帮了我个忙。”大野摇头，“但是觉得……他有点眼熟，不过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
“前前前世？”朋友说完自己先打了个颤，大概是觉得太肉麻了，“说不定是平行世界呢。”话音未落就被自己的脑洞逗乐了。
大野也跟着笑，只是笑容里带了点若有所思。
入学仪式按时举行，樱井全程参加，高中生活正式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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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年黄金周异常长，樱井家计划要去海外旅行，并且把决定目的地这件事交给了樱井翔。为此他提早多日便开始挑选地点、安排行程。然而就在连休的前一天晚上，樱井的父母先后被电话叫走，通宵加班。
彼时樱井还在睡梦中，对于父母的离家毫无知觉。等第二天他起床后，家里只有父母留给他的字条。
他攥皱了纸，眼皮跳了两下。他正安慰自己假期还长，突然眼前一花，等双眼再聚焦时，腕表指针又停止了转动。
樱井才缓过劲来，父母便踏进了家门。他看着父母面带歉意，心里已经猜到几分，眼皮跳得越发厉害。
不出所料，旅行计划泡汤了。樱井只觉得连日来的期盼和心血白费，一气之下跑了出去。
等跑远了他才觉出自己的冲动来，身上还穿着短袖短裤，兜里只有不知道何时塞进去的50円。可他一时半会儿也不想回家，于是继续漫无目的地朝前走。
闲逛半天路过HMV，他心念一动，打算试听CD消磨时间。
他最近喜欢上的歌手有张很经典的专辑，但他还没攒够零花钱，没来得及买下，现在正好先过过耳瘾。
樱井按照记忆往里走，还没看见记挂多时的CD，却先看见了戴着耳机的大野。
两人之前仅一面之缘，大野居然还记得樱井的名字。樱井礼貌问好，神情却显得惊讶过了头。
第二回了。樱井想。
大野没在意他的表情，只把头戴式耳机倒过来，分给樱井一边：“你喜欢这个乐队的歌？”
“我也是看了有关他们的电影才真正对他们感兴趣。”樱井看完电影后深感自己以前错过了宝藏，“前辈呢？”
“老师推荐的，刚才正好看到，所以试听一下。”大野也只是抱着尝试的心态，没想到意外对胃口。
正巧上一首歌播完，两人都不再说话，安静等下一首歌响起。
这首歌有些长，旋律几经起伏后终是归于沉寂。两人不约而同呼出一口气，又因为这样的默契相视一笑。
“果然还是最喜欢这首了。”樱井满足地喟叹。
“经典中的经典啊……”大野也赞不绝口。
樱井点了点头，大野的手机响了一声，他低头看了眼，放开了手中的耳机：“我等的朋友来了，先走咯。”
“前辈再见。”樱井翔顺手把耳机挂在脖子上，向大野挥挥手。
目送大野离去，樱井的视线回到眼前的CD上，封面却突然变得有些模糊。随即一阵熟悉的眩晕感袭来，再睁眼时，他站在家中，面前是父母留给他的字条。
伤脑筋啊，这么气人的事又要来一遍，樱井抓了抓睡乱的头发。
不出所料，父母回到家，看到樱井已经起床，便把假期要加班的事告诉了他。樱井紧抿住嘴唇，低头想了想：“……我能不能提前预支这个月的零花钱？”
这个请求虽然出乎意料，倒也没什么不妥。父母把钱给了樱井，樱井轻快地道谢，往卧室小跑到半路，又回过头：“我去一趟CD店，你们加班辛苦了，先好好休息吧！”
樱井走到HMV门口时，正碰上了往外走的大野。他停下脚步问好，大野也准确地叫出了他的名字。
对于樱井来说，这已经是第四次遇见大野了，然而他也知道，对于大野来说，他只是一个开学当天说过几句话的学弟而已。
因此他没打算多寒暄，可是大野却又问了句：“来买专辑？”
“啊，是的！”樱井点头，“前辈要去见朋友吗？”
接了话又觉得不对劲，自己的语气仿佛是知道对方和朋友约好了一样。果不其然大野的表情变得有些困惑，但还是应了一声。
两人没再多聊，匆匆别过。大野皱着眉，和朋友打招呼的时候都有些心不在焉。
“大野？”朋友把手放在大野眼前晃了晃。
“哦，”大野回过神，“你也太慢了，我坐在长椅上都等睡着了，后来实在无聊，又去了HMV听歌。”
“抱歉抱歉，我妹太胡闹了……”友人赔笑道。
大野自顾自开口：“话说，我刚刚从店里出来的时候，碰到了之前见过一次的后辈。就我说觉得很熟悉的那个。”
“'前前前世？'”朋友也还记得，“你之前不是还回想了很久，但什么也想不起来嘛。”
“嗯。”大野沉吟，“果然还是觉得在别的地方遇见过，不如说，刚才突然觉得更熟悉了。”
“真是奇怪，”朋友笑起来，“你见过的人，向来都记得的，怎么偏偏记不起来这个人。”
“谁知道呢。”大野摇了摇头，“算了不想了，好费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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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手指一错，钢琴发出了不协和音，他下意识地抬起手，原本悦耳流畅的旋律立刻断了。
他晃了下头，看向钢琴上已经停止走动的手表，叹了口气。
还好接下来也没什么计划，曲子还是从头再练一遍吧。
为了打发时间，樱井在琴行里待的时间比平时久了些，回家时也多绕路走了一段。已经是冬天了，即使还是中午，天色也白得惨淡。樱井慢慢走着，觉得这种萧瑟的景倒也别有滋味。
路过堤坝的时候，樱井看见有个戴着针织帽、身材娇小的女生站在草坪上，手里抓着什么东西一通猛摇，正好奇她在做什么，女生手里的东西却滑脱出去，飞向了高空。
樱井不由自主地超前迈了一步，却和一个身形修长的女生撞在了一起。
两人忙向对方道歉，又不约而同地朝草坪上的女生看过去，只见那个女生战战兢兢地朝旁边走去，那里有个少年坐着，手里举着从天而降砸在他素描本上的东西。
“诶？”樱井看清少年的脸，一下子愣住了。
大野迷迷糊糊地看着手里的透明盒子，看向拼命道歉的女生：“这是……蛋黄酱？”
“是的，自制蛋黄酱……”女生鞠躬，“是我没抓好，所以才飞到你这里，真的真的很抱歉！”
樱井走到大野身边，看到大野把盒子还给了慌乱的女生，那个女生一下子后退老远，而刚刚和樱井撞上的女生则追了上去。
“前辈？”樱井出声唤道。
大野抬起头：“啊，是櫻井くん。好巧。”
“练完琴刚好路过……前辈来这里写生吗？”樱井看到了已经画完的素描。
“嗯。画完之后不小心睡着了。”大野伸了个懒腰，把素描本收进包里，站起来拍掉身后的草屑，“你往哪边走？”
樱井指了指右边，大野笑了：“那刚好，一起走吧。”
两个人有一搭没一搭聊着天，樱井偷偷观察着还有些困意的大野。进入高中大半年，因为各种机缘巧合碰见大野好些回了，交谈过几次后两人熟悉起来，这个比自己高一级的前辈，待人温和，脾气有时又有点倔，对上课没太大兴趣，不常去社团练习但比赛成绩很不错，拿着素描本和画笔的时间却格外多。
人是很好，但到底有什么特殊之处，自己才会一次次地在这个世界里遇见他呢？
大概盯了太久，大野终于有所察觉，转头看向樱井：“怎么了？”
“没什么。”樱井赶紧否认，他停下脚步，指着一个方向道，“接下来我要走那边了，前辈呢？”
大野指了指另一边：“我走这边。拜拜。”
樱井挥了挥手，一转身，耳边响起钢琴的错音。他抬起头，发现自己身处琴房。
他发了会儿呆，回神过后立刻合上了钢琴盖，收拾琴谱离开了练习室。
走到堤坝的时候，大野正躺在草坪上睡着。而那个冒失又羞涩的女孩子，还没出现。
樱井走到大野身旁蹲下，拍了拍他的肩：“前辈，醒醒，会着凉的。”
“嗯？”大野模糊地哼了一声，缓缓睁开眼，果然打了个冷战，“櫻井くん，你不回家吗？”
“我正要回去，刚好路过这里。”樱井觉得大野问的话有些奇怪，但只当他睡迷糊了，“前辈也快点回家比较好，喝点葱白泡水，不然容易感冒。”
大野缩了缩脖子，没提出异议，收拾好东西后和樱井一起走上了沥青小路。
旁边一个身形修长的女生突然冲到了草坪上纵身一跃，接住了飞出去的盒子。
大野收回视线，对转回头的樱井说道：“幸亏你把我叫起来了，不然那个盒子可能就砸到我身上了。”说完他摸了摸左臂，似乎真的有了那种痛感。
樱井干巴巴地笑了下：“是啊，万幸。”他总不能说其实这真的发生过，只是没有任何人记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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樱井活动了一下脖子，觉得教室里闷闷的，打算出去透个气。下节课要小测，万一脑袋晕沉沉的，原本能答对的题也得做错了。
刚站起来，眼睛猛地一花，身体不受控制地向后趔趄，碰倒了凳子，响声把周围的人吓了一跳。
“樱井，你没事吧？”邻桌的人扶了扶他的胳膊。
“唔，”樱井含糊地应了一句，“可能有点低血糖。”他瞟了一眼腕表，果然停住了。
“我还是去趟校医室好了。”樱井站直了身子，对邻桌说道，“抱歉，能帮我跟老师请个假吗？下午我会找老师把小测补上的。”
同学热心肠地答应了，樱井走出教室，中途却拐了方向。
毕竟不是真的低血糖，还是别去占用病床了。
樱井走到天台上时，意外看到闭目养神的大野。如今他对于在这种情况下会反复遇见大野已经见怪不怪，不如说还产生了一丝亲切感：“啊，发现逃课学长一名。”
“来抓我回去吗？”大野睁眼转头，见是樱井，便维持着原样不动，声音懒懒的。
樱井短促地笑了一声：“来找你'同流合污'。”
大野闻言，视线上下扫一遍樱井，仿佛资格审查似的，然后一摊手：“热烈欢迎。”
樱井走到铁丝网边倚靠着，手插在裤兜里，姿态闲适。大野躺在樱井腿边的长凳上，稍一扭头就看见樱井腕上停止走动的表：“你的表怎么停了？”
“我也不知道，”樱井没看表，而是把手腕往衬衣袖子里缩了缩，表被袖口遮了一半，“没电了吧，或者坏了。”
大野“哦”了一声，没再说话。
樱井朝天台外看了一眼，这个高度令他有些眩晕，但很快他就意识到这不是恐高症引起的——因为下一刻，他发现自己站在教室里，手还撑着课桌。时间还是上午的最后一个课间。
“樱井，你没事吧？”邻桌的人扶了扶他的胳膊。
“啊，我没事。”樱井把凳子扶起来，“可能一上午都坐着，猛地站起来有点头晕。”
这次时间很短啊……樱井重新坐回座位，等待上课铃响起，心里却像猫挠一样，总是有点静不下来。
下课之后，樱井跑到了天台上，那里空无一人。虽然预想到大野可能已经离开了，但真的看见没人，心里莫名有点空落落的。他去了小卖部，打算买个面包把午饭对付过去，却正碰见了慢悠悠走过来的大野。
“哟。”大野随意打了个招呼，樱井点头回应，伸手去接小卖部阿姨递来的咖喱面包。
大野瞥了眼樱井买的面包，目光在左手腕的表上停留了一下，突然问道：“手表又好了？”
“嗯……”樱井下意识答了一句，紧接着瞪圆了眼睛。
初夏的微风从窗外吹进来，周围的学生吵吵嚷嚷，而樱井什么声音也听不到了，只感觉一股凉意顺着脊背攀上来。
下午放学后，大野和樱井都向部活请了假，找了一间附近的咖啡馆，坐在最偏僻角落的桌子旁。两人陷在柔软的沙发里，起初的几分钟里相顾无言。
“我先问几个问题。”大野慢慢开口，看到樱井点头，便继续道，“咱们是开学典礼当天认识的，你扶住了差点摔倒的我，对不对？”
樱井迟疑地点了点头。大野又问：“咱们在HMV门口碰到过，之前你路过堤坝时叫醒了我，还有，今天中午在小卖部偶遇了，对不对？”
“没错。”樱井应了，眼中带上了一丝急迫和期待。
“但……”大野深吸一口气，“我们在校医室见过，在HMV一起听过歌，我被装着自制蛋黄酱的盒子砸过，今天上午最后一节课，你逃课了。”
樱井的喉咙动了动，半晌才哑声说道：“是的。”
大野吐气，指尖用力搓了搓额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说来话长。”樱井端起杯子喝了口冰拿铁，那股凉意既像是滑进了他的胃里，又像是直冲脑袋，他想了想，道，“我从最开始说起吧。”
第一次发现异常，是在初一的时候。那时他正在练足球，部员不小心把球踢飞，球砸中了他的头。晕了一下之后很快就恢复了，他没当回事，照常练习、学琴、回家，中途看表时发现指针停了，他以为是表坏了，回家之后告诉了父母，三人商量周末一起去修表行。
翌日早晨，樱井有点睡过头了，醒来之后猛地坐起来，顿时头晕目眩。等眼前的黑云散去，他却发现自己在学校的绿茵场上，老师和同学围着他，问他有没有事。
一切仿佛读档重来，似乎什么都没变：走出校门时有辆很醒目的摩托车开过，钢琴老师教的还是这首曲子，晚饭仍是咖喱饭。
可是钢琴老师夸他今天学得很快，第二天早上他也没有起晚，最重要的是，他的手表一直在正常走动。
刚开始他以为之前只是一场很逼真的梦，可是过了一个月之后，这样的情况再次上演，然后是第三次、第四次……每次在眩晕后发生过的事，在回到现实世界之后又会再次发生，只是偶尔会有些细节上的不同，大概是因为樱井做出了一些改变。从一开始的不知所措、到试探着向家人朋友求助却无果、再到后来的随波逐流，樱井逐渐习惯了这种奇怪的境遇，有时还会尝试利用这段对于别人来说都不存在的时间，去体验一下平常自己不会做的事。
“在那个世界里发生过的一切，除了存在于我的记忆中，其他什么痕迹都不会留下。”樱井浅淡地笑了下，“有时候我会感觉到很自由，即使不循规蹈矩，等回到现实里，谁也不会记得。可是……”
更多的时候他会感到失落甚至愤怒。明明对于他来说是实实在在发生过的事，却没有人能够和他共享。即使他回到现实后将那个世界里他做的事重新再做一遍，感受也不一样了。在许多重要时刻，新鲜感被强制剥夺。
“有些时候这种情况会持续好几天，时间一长，就很难分辨出自己到底有没有回归现实。”樱井把手表展示给大野，“这只表帮了我很大的忙，在那个世界手表一直是停止的，一旦它重新开始走动，就证明我回到现实中了。这么多年从来没有人能看见这块表停止的时候，除了前辈。”
大野感到不可思议：“对于我来说，这些经历只是我梦境的一部分。有时候我会做这种很像日常生活的梦，但是醒来具体的内容就模糊了。难怪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就觉得熟悉，但是又怎么都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不过和你遇见的次数越多，我对于梦的内容也记得越清晰，所以今天中午才会问你手表的事。”
“梦境啊……”樱井有些怅然，“不过还有件很神奇的事，以前只有亲朋好友、老师同学这些日常会见到的人，才会经常在那个世界里出现，其他人都只出现过一次。我也想不通为什么可以常常在那个世界里见到前辈。”
“真的尽是些搞不懂的事呢。”大野叹了口气，冲樱井说道，“这几年你也很不容易啊。”
简简单单的一句话，却让樱井鼻子一酸。
“总觉得有些抱歉，这样的情况让前辈也很困扰吧。”樱井低下头。对于大野来说，梦境和现实混淆在一起，肯定也是个麻烦。
大野沉默一会儿，摇摇头：“其实还挺有意思的。”
樱井讶然抬眼，看到了大野的笑容：“以后如果我分不清是做梦还是现实，问问你就知道啦。”
樱井愣了一下，然后用力点头。这样的奇遇，似乎也没有那么糟糕。
他仿佛身处深海与世隔绝，而岸上有束纤细但有力的光穿透了海，温柔地牵住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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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这一篇的灵感来源于我做的一个梦，是去年七月开始写的，后来在学校太忙，连同阿智的生贺一同搁置了，放假回家之后也一直没想好后文该怎么发展，就拖了很久，几天前猛然惊觉DDL近在眼前，虽然卡文卡得很厉害，还是艰难地把它写完了。
因为文里的设定，在这种特殊情况下很难去界定两个人的关系和感情，也有设想过再过几年也许这种奇遇会不再出现，那时两个人的关系又会如何发展呢？然而这应该是另外的故事了。所以选择把文断在了这里。
现在手头上没有任何存稿、也没有什么新的灵感了，不知道下次再见会是什么时候……先祝大家在新的一年里健康快乐叭！
表白樱井先生，39岁生日快乐。
槿 2021年1月24日 p.m.11:00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