歌名系列第八篇
两个小可怜儿相依为命的故事【←假的别信其实是我写不出文案了
7000+ HE
大野智前一天加班到很晚才回家，第二天又早早爬起来去上班，走进写字楼的时候还有些睁不开眼睛。
离电梯还差几步的时候刚好听见电梯门缓缓关上的声音，他赶紧快走几步，扬起了声调：“请稍等一下！”最后成功赶上了这一趟电梯。
时间尚早，电梯里人不多。帮大野开着电梯门的是位男青年，穿着剪裁得体的西装，身姿挺拔，看见大野后露出一个弧度完美的笑容：“早上好。”没待大野动作，已经先替他按下了24层。
“早上好。”大野也回以微笑。这个人他认识，是楼上公司的，两人经常在电梯里碰见，虽然不知道对方名字，但某种程度上来说还算熟人。他们的交谈仅限于日常寒暄，只有电梯运行几十米的那段时间。大野在心里偷偷叫他“25层先生”。
25层先生在公司里的职务大概不低，大野有好几次看见不同的人恭恭敬敬向他问好。他肃着脸的时候看上去很有气势，但大多时候都是谦逊友善的。他似乎一直都保持着体面的形象，无论是大野早上忍着呵欠、抑或加完班筋疲力竭，走进电梯时看到的25层先生都是滴水不漏的，丝毫不松懈。大野佩服之余也怀疑过这会不会是个机器人，结果有次偷偷打量他被抓了个正着，25层先生冲大野笑了笑，一双炯炯有神的眼睛弯成弦月，大野赶紧把目光躲开，有些脸红。
今天是周五，大家都有些心浮气躁，想早点回家享受周末。连主编到了点也准时下班，手底下的员工更是一哄而散。大野旁边的同事临走还不忘委托他帮忙，大野嗓子里卡着一句“不”，等人都走了才化作一声叹息呼出来，任劳任怨地去打印材料。
回到家的时候还不算太晚，刚好赶上晚饭。一家四口正围着餐桌吃饭，大野的姐姐突然说：“阿智，从下周末开始你帮我代课吧，我实在忙不过来了。”
大野的姐姐要当六月新娘，离盛大的婚宴还有三个月，她忙不过来，自己开的绘画兴趣班没人接手，便理所当然找弟弟代劳。
“不能暂停吗，反正也就一个小班。”大野想拒绝，“我忙了一周很累的。”
“出版社的小美编，有什么可忙的。”大野姐姐笑了笑，“这个班才刚开始，突然停了不好。你帮我顶三个月，每周六上午九点到十一点。给你发工资。”
大野被姐姐语气中的不以为然刺得皱了皱鼻子，但还是顺从地接受了安排：“工资就不用了，我自己每个月有。”
姐姐又笑了笑，是和刚才一样的笑容：“就当是零花钱。”
大野不说话了，对这样的结果不意外。每次按照自己的意愿与家人交涉完后，家人的想法不会有任何改变。他有一千条不同意的理由，家人就会有一千零一条反驳的道理。
在心底他也觉得家人永远是最正确的。他出生于艺术世家，父亲是成功的画家，母亲是远近闻名的插画艺术家，姐姐是美大高材生，不想当画家，就开了一家美术馆，具体运营交给专业人才，平时实在闲着没事做，就组织一个小小的兴趣班教人画画。
全家都是成功人士，除了他。温吞平庸的性子和优秀出色毫无联系，唯一和艺术沾边的就是在一家中型出版社当一名不起眼的美编。
所以家里人很自然地指挥着他该怎么做，平和而不容置喙。他们很爱他，他没什么可抱怨的。
他没有什么可抱怨的。
周六姐姐教完课回来，手里拿了一沓画：“我已经给学生说过找你代课的事情了，这次的作业你来看吧，写几句评语，下周课前发回去。”
“还要写评语？”大野在心里嘀咕了句好麻烦，“该怎么写？”
“都是业余学画的，你简单说下优缺点就好，免得打击他们的积极性。”大野姐姐的手机响个不停，她皱着眉把画塞给大野，转身讲电话去了。
大野低头，第一张画纸上画了只丑萌的猫，色彩搭配还不错，形状却奇怪了点，猫耳画成锐角三角形的两条边，没有一点弧度，像是幅儿童画。不过署名的“樱井翔”看上去是成人的字迹。大野回到自己的房间，很快提笔写下了评价。
筋疲力竭的一周过去，为了周六不迟到，大野前一天晚上特意早早睡觉，第二天早上提前了近一个小时到教室做准备，结果无所事事地晃了好久，等还有十分钟上课时学生才渐渐来齐了，他把画发下去，顺带把名字和人对上号。樱井翔的画却始终没人认领。
眼看快到上课时间了，大野给一个刚进教室的男孩发了画，顺便问道：“櫻井さん这节课不来吗？”
“叔叔可能今天要加班吧，上上周他也没来。”男孩是初中生，是这个班里年纪最小的，管别人叫叔叔阿姨毫无心理压力。
“喂——说了多少次，要叫哥哥！”一个男青年走进来，趁男孩不备捏住他的两颊，和男孩闹起来，留给大野一个背影。
男青年穿着米白色的卫衣，头发柔顺而蓬松，像个大学生，确实不该叫叔叔。
声音也很年轻，就是感觉有点熟悉。
和男孩玩笑几句之后，青年转过身对大野微微鞠躬：“不好意思，我来晚了……”两人一对上视线，都愣住了。
“25层先生”在大野嘴边堪堪停住，硬是忍着没冲出来。
“原来您是大野老师的弟弟，”樱井先回过神，“你好，我叫樱井翔。”
大野的语言表达能力也恢复正常：“你好，我是大野智。”他没想到有朝一日能知道25层先生的名字，更没想到两人会是在这种情况下作自我介绍。
他赶忙把画发回给樱井。樱井接过来一看，其中一句评语是“直线画得很好”。
樱井失笑，没料到会得到这样的评价。他小时候虽然学过油画，但如今仅仅照着实物画才不会走样，如果凭着想象，笔下的形象和脑海里边的就完全是两个样子了。
看大野一脸诚恳的表情，樱井觉得这句评价不是违心说的。也许大野很擅长找别人的优点。
大野没注意樱井的反应，他对于即将开始的授课感到有些紧张。不过人生中第一次当老师的效果似乎还不错，他的学生们都乐在其中的样子。到课程后半让大家自由练习的时候，他已经完全放松下来，甚至还分出心思看了樱井好几次。
他的这身休闲装扮和平时的反差太大了，大野很难把“25层先生”和“樱井翔”联系在一起。电梯里的25层先生温文尔雅、风度翩翩，像一个美丽精准的符号；而画室里的樱井翔青春洋溢、随性洒脱，对着画纸还会苦恼地皱鼻子，整个人都充满生气。
但无论是什么样的他，都令大野觉得美好。
樱井上完课后回了父母家一趟，他几年前从家里搬出去独居，每个月会回家吃顿饭。
今天在饭桌上没人谈到什么扫兴的话题，妹妹和弟弟嘁嘁喳喳地针锋相对，但樱井反而暗暗提了一口气，等着几乎算是固定环节的来临。
果然，樱井碗里就剩一口米饭的时候，父亲开了口：“什么时候来公司就职？”
尽管早有心理准备，可是第无数次听到相同的话题，樱井还是隐约有了怒气：“我说过很多遍了，我没有去家里公司的打算。”
“还在玩你的过家家？”父亲哼一声，“现成的工作不要，非要出去创业，你那个公司能搞出什么名堂。”
樱井冷笑：“就算我干出一番成绩，您关注么？我的公司不管走到哪一步，在您眼里都不值一提。”
“不说工作了，你什么时候能带个对象回来。”母亲插话道。
“没遇到合适的。”樱井稍微缓了缓语气，但还是硬邦邦的。
“30岁的人了，既没成家也不立业。”父亲方才被樱井顶了一句，还在气头上。
“好了，”母亲打断了气话，“安生吃顿饭。”
“我吃饱了。”樱井的胃里像坠了石头，痛得他反胃。他放下筷子，起身离开餐桌，临走前他留下一句，“黄金周我要加班，下个月就不回来了。”这句话是对母亲说的。
很快玄关响起关门的声音，剩下的两个孩子不再吵了，餐厅里弥漫着沉重的安静。
大野上了几次课，适应得还挺好，看到学生们凭着想象尽情发挥，沉浸在绘画的乐趣中是一件很有成就感的事。
五月第一周的课，樱井缺席了。再来上课的时候，精神似乎不是很好。大家都在认真画画时，樱井对着白纸发起了呆。
大野转到他身旁，轻拍了拍他的肩。樱井抬头歉意一笑，有些迟疑地拿起画笔。
下课的时候，樱井留在了最后，给大野说自己没画完，这次能不能不交作业了。大野点点头，看着樱井有些疲惫的神情，担心地问道：“你没事吧？”
樱井看向大野，一瞬间有丝倾诉的欲望。不得不说，大野很适合当老师，他讲课浅显易懂，让艺术也变得接地气。平时温和而耐心，总能看到学生的闪光点，并不拘着他们的天马行空，是个很有亲和力的人。而他的姐姐，虽然也是位认真的老师，却端庄得近乎不食人间烟火。
“大野さん，如果你的家人很反对你的工作，你会放弃吗？”樱井问。
“可能会一个人默默努力吧，等取得成绩之后再向他们寻求认同。”大野也没有什么特别的想法，“怎么这么问？”
“啊，没什么。”樱井对自己莫名的冲动感到有些后悔，“我感觉大野さん好像很喜欢自己的工作，所以随便问问。”
话音刚落，樱井便觉得不对劲。因为大野的表情一下子变了，他柔和的面庞上蒙了一层近似悲伤的阴霾。虽然大野很快收拾好了自己的情绪，但樱井还是怀疑自己说错了话。他唤了大野一声，大野抬眸向他笑笑：“我确实很喜欢出版社的工作，不过我表现得有这么明显吗？”
“还是能看出来的……”樱井小心地回答，然而大野看上去更难过了，嘴角挂着的笑容摇摇欲坠。
“他们却看不出来。”大野轻喃，樱井没太听清，没等他询问，大野又勉强扬了扬嘴角，“你好像很累的样子，回家之后好好休息吧。如果这段时间工作实在太忙，可以把课程延期的。”
“其实还好，上周连休的时候已经忙过一阵了。”樱井见大野情绪低落还要来关心他，觉得有些难受和歉疚，尽管他也不知道自己说错了什么，“那我就先走了。下周见。”
大野应了一声，目送樱井离开之后对着空荡的教室发呆。没过一会儿，樱井去而复返，站在教室门口略带犹豫地探头进来：“大野さん。”
“母亲，”大野的姐姐挂了电话，神情有点古怪，“阿智说他中午要和朋友出去，不用给他留饭。”
不怪家里人诧异，大野除了加班错过饭点，基本上一直都是在家里吃饭的，几乎没有和朋友在外约饭的情况。
之后这种情况又接连出现了好几次，连大野的父亲都开始生疑了。这周六大野又一次到了晚上才回家，忙得焦头烂额的姐姐从长长的宾客名单中抬起头来，抽时间找大野问话：“你是不是谈恋爱了？”
大野呛了一下：“咳咳……没有啊。”
“真的没有？”姐姐审视着大野，“你最近经常在周末出去，而且总是到晚饭前才回来。”
“是新认识的朋友，我们挺聊得来。”大野不知道该怎么解释他和樱井的认识过程，况且他知道就算想给姐姐细说，她也不会有耐心听。
大野姐姐打量了一眼弟弟紧绷的表情，笑着说：“这么紧张做什么，你有交友自由。”
大野不自在地提了提嘴角，又放了下去，他觉得自己笑得有些奇怪，不过好在姐姐并没有在意。
姐姐离开了大野的卧室，他关上灯，眺望窗外的夜色。
他近来和樱井在一起待了很久，每次一聊就是几小时，要回家的时候还意犹未尽，所以总会有下一次邀约。
聊得来却不是因为相像，而更像是互补。他们的家庭模式、处事风格、工作环境迥异，交谈时却没有带来分歧，让两人觉得新奇又愉悦。
要说共同点也是有的，一个不愿将努力显露于人前，一个做的远比说的多，都是行胜于言的性格。所以他们也并没有向对方大倒苦水，只是从偶尔提到的相关话题中明白了对方的处境。
大野羡慕樱井能与家长据理力争、寸步不让，樱井佩服大野能默默忍受家人的冷嘲热讽，一直坚持自己喜欢的工作。交流的次数越多，这种艳羡就越发驱使他们尝试学着对方的样子来做出些改变。
一晃到了六月，大野的姐姐正式出嫁。婚宴会持续很久，宾客如云，父母带着大野同许多他不认识的人打招呼，对话来回就那么几句，来寒暄的人一批又一批，饶是大野还挺擅长记人脸，也差点被逼成脸盲症。
最恼人的就是话题或多或少总会涉及到他，每当来客问“令郎在哪里高就”，得到的回答是“出版社美编”，就会露出一种用礼貌掩饰着的诧异，像是在无声询问大野家的孩子怎么如此平庸。这种神情灼得大野五脏六腑都拧在一起，仿佛自己给宾客带去的落差是他的罪孽。
“我身体不太舒服，”大野想扯松领结，手刚抬起来就又忍耐地放了下去，趁下一波人还没走过来，他终于提出要出去透透气，“一个小时……半个小时之后我就回来。”
说完他将父母的担心甩在身后，大步离开了喧闹的宴会。
他越走越快，最后在街道上大步跑起来。风从他耳边掠过，行人纷纷避开他，让出一条路。六月的晴天，他穿着精致得体的礼服，活像逃婚的新郎。有好多人在打量他，但他只想畅快地大笑，反正路人的目光也不会比婚宴客人的审视更加令他如芒在背。
他一直在跑，所有压抑渐渐随风而逝。直到他看见了一家书店，才停下脚步，走了进去。
纸质书特有的油墨香包裹住他，让大野放松下来。他平复了剧烈的心跳，看到本月的畅销书，封面设计极其熟悉——出自他的手笔。
他从架子上拿起一本，目光扫过他早已熟悉的每一处细节，有些惶然的心又安定下来。
“大野さん……？”有人不太确定地在身后叫他。
大野扭过头，看到樱井和他手中的永井荷风：“来买书？”
“嗯，这间书店离我家近一些，很久没买过书了，今天得空过来转转。”樱井看大野的穿着，猜他的姐姐应该是今天结婚，但这时候跑来书店有点奇怪，“你这是……？”
大野扯松了领结，笑容灿烂：“暂且放飞一下自我。”
樱井也笑了：“暂且是多久？”
“唔……”大野看了看时间，“大概还有二十分钟？”
还真是很短暂。
樱井看见大野拿着的书：“想买这本书吗？”
大野摇头：“只是看看自己的设计稿变成实体后效果如何。”
“很漂亮，会让人有阅读的欲望。”樱井也拿起一本，仔细看了看封面和排版，又翻开第一页，看了几句话就抱在了怀里。
“果然我还是最喜欢这份工作了。”大野心满意足，“辛苦，但是值得。”
樱井凝视着大野神采奕奕的脸庞，看着他那双温柔似水的眼睛因为对自己工作的满足而波光粼粼，心底似乎有什么先紧缩又膨胀开来。他拉住大野的手，力道轻柔却坚定：“大野くん，我有话想对你说。”
大野按时赶回了婚宴，新娘还未出场。父母见大野容光焕发，已不复匆匆离去时的苍白，疑惑的同时也松了口气。
“我到了。”大野给樱井翔发消息。
“好。替我向你姐姐说声新婚快乐。”樱井很快回复。
“没问题。”大野盯着“25层先生”的备注看了几秒，抿唇一笑，将它改成了“翔くん”。
三个月后的周末，大野的姐姐因为丈夫出差，决定回自己家一趟，大野不在，她与母亲聊了聊，等看到弟弟回来时的满面红光，那些半信半疑就变成了深信不疑。
“你谈恋爱了。”她问，“什么时候，在哪儿认识的？怎么不和我们说？”
大野猛一见到端坐着的姐姐，又听到一连串的问题，下意识地赶紧回答：“工作的时候认识的，他的公司在我楼上。谈了没多久，想等稳定下来再和你们说。”
他以为姐姐还会姐姐还会再问问恋爱的事，脑海中连怎么夸樱井都打好草稿了，结果姐姐拧着眉头，话题一转：“说到工作，你打算什么时候辞职？”
“诶？”大野有些没反应过来。
“这份工作已经干了两三年了吧？新鲜感也该过去了，辞职之后来美术馆当策展人，等几年后熟悉了工作，我就把美术馆交给你。”大野的姐姐早已做好之后的安排。
大野脸上血色尽褪。难怪以前家里人虽然不喜欢他的工作，也没有强制他辞职。他还以为是说服了家里人，原来他们只是不在意而已。因为他们觉得，即便他暂时走了“弯路”，最终也会回到他们规划的“正轨”上。
大野的姐姐看着沉默的弟弟，觉得他是默认了：“就这么说定了……”
“我不同意。”大野的声音轻轻的，但很坚决。
父母和姐姐的目光一下子聚集在他身上，大野瑟缩了一下，攥紧了手继续说道：“我喜欢这份工作，我不会辞职的。”
姐姐讶异地抬了抬眉毛，语重心长地说道：“我是为了你好，我认为……”
“我认为，”大野打断了姐姐，“你们该听听我的意见。”
“阿智。”母亲唤了他一声，表情有些担忧和难过。
这样的表情他见过几次。在他最叛逆的时候，即使已经下定决心反抗，面对母亲像是受伤的表情，他也会退让。因为那种表情让他觉得自己辜负了家人的关心。
他一直怕伤害到家人，而他们却在以爱护的名义伤害他。
他继续说道：“我从这份工作中获得的成就感是无与伦比的，我从没有后悔选择干这一行。我想，我有权追求自己最爱的事业。”
大野的姐姐直直望进大野的眼睛，这么多年以来，她终于第一次真正地在看他。大野没有回避视线，最后她冷哼一声：“随便你。”
一种如释重负的喜悦席卷了大野全身，他将微微颤抖的双拳背在身后，语气平静温和：“谢谢。”
“……之后姐姐很快就走了，也看不出来她有没有生气。”大野略有些不安，但就算会和家人吵起来，他也想表达出自己的真实想法，“翔くん呢，这次回家没和你爸爸吵架吧？”
今天两人下班时间差不多，便约了一起吃晚饭，大野破天荒地反抗家人成功，自然要同樱井说说。想着樱井也在烦恼怎么和家人沟通的问题，便问了一句。
“没正式吵，但也不怎么轻松。”樱井摇头，“连顿饭都吃不好，再这么下去，胃都要折腾出问题了。”
两人的家庭氛围太不一样了，大野不敢乱出主意，只好说点安慰的话，樱井也明白这不是一时半会儿就能改变的事情，而且解决问题还得靠自己努力。
到了年末，樱井忙得脚不沾地，最累的时候直接住在公司，自然没时间回家吃饭。平安夜的时候刚好能喘口气儿，晚上就接到了妹妹打来的电话。
“元旦的时候有时间回来吃饭吗？”妹妹问得小心。前年跨年的时候樱井和父亲吵得极凶，之后连着两年元旦都没回家，免得连过年都过不好。
“回。”樱井答得干脆利落。倒是妹妹憋了一肚子劝说毫无用武之地，只能呆呆地重复：“哦，回来啊。”
“怎么，听起来不太高兴啊。”樱井带了点笑意。
“没没没！”妹妹连忙否认，“老妈说要做赤贝诶，哥你有口福了。”
电话被樱井母亲抢了过去：“能回来吃饭就好，要是带个对象回来就更好了。”
“好，那我过年带回去让您见见。唔！疼……”樱井那边突然有点奇怪的动静，“先不聊了啊，下周我带人回去蹭饭！”
电话被挂断了，樱井母亲和樱井妹妹面面相觑。
“……爱情的力量？”
樱井这边可没工夫管家里人怎么想，他大笑着紧紧握住大野的胳膊，止住了身边人的动作：“我错了，我不该直接把这件事定下来……但是我妈不吃人，你别紧张。”
“就剩一个礼拜了！连个缓冲时间都没有！”大野忿忿地放下手，“2号去我家，就这么定了！”
“哎……”樱井突然也紧张起来，“如果你家人不喜欢我，让咱俩分手怎么办？”
这话说的，家长们都希望能有个像樱井这样的儿子呢，哪能不喜欢他：“那我就再跟他们好好沟通一次，反正也不是头一回不同意他们的想法了。”大野反过来问樱井，“如果你爸爸不喜欢我怎么办，吵起来也太尴尬了。”
“那我就天天往回跑，说到他同意为止。”樱井笑，“再说我有预感，我爸肯定会特别喜欢你。”
“真的？”
“不骗你。”樱井侧过头去亲吻大野的脸颊。
也许以后大野的姐姐还是会经常替他做决定，樱井的父亲还会因为他的固执而生气，但是没关系，他们都有在努力做出改变。
一切都会越来越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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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的话：
最近很忙，不过每天抽出一个小时来码字，也可以转换心情，权当放松。这篇文前几天就写完了，选在智君和翔君入社日子的正中间发出来。
原本故事的设定是另外一种样子……可是记脑洞和正式开始写的时候隔得有些久，最后就慢慢变成了在对方的影响下逐渐和家人改变相处方式的平淡故事。
感觉自己什么都没写，结果写完之后一看7k+，特别纳闷，可能我真的废话有点多【叹气
文中大野和姐姐争执的那段，我码字的时候脑海里全是“我不要你觉得，我要我觉得”【不
智君的生贺我也已经写完啦，大概1w2吧，等生日那天发出来。
十二月我应该会很忙很忙，就不更文啦。
槿 2019年10月19日 a.m.11:00
